Alayne

维斯特洛土著,计划乔迁西伯利亚,偶尔留居柯林斯。

黑色渡鸦的一天(詹姆中心短打,报社向,兄弟组+一丢丢詹美)


他真的不适合长寿。


早晨的时候,从君临飞来了一只渡鸦。黑色的羽毛,黑色的消息。国王之手去世了,举国致哀。杰赫里斯陛下来信特许他前往君临奔丧,他想了会儿,把信扔进了烧得噼啪响的壁炉。


凛冬将至。时间绕了一个弯儿,终于又绕了回来。他真的老了,推开木门的时候,一股冷风冲得他打了个哆嗦。他开始怕冷,骨头疼,行动迟缓,健忘,哼哼唧唧,像个真正的老东西了。他真的老了。门外又在下雪,北境永远都在下雪。四下白得无边无际,好像所有曾经在这里腐臭了的血迹都可以被洗刷干净。


大厅的壁炉边上围坐了三三两两个守夜人,各个用异样的眼光瞧着他。他对此视而不见,他向来很擅长这个。


早餐是千篇一律的硬面包和熏肉。他吞进去尝不出味道,只是喉咙哽得厉害。他习惯了进食,行走,昏睡这样的生活,直至今日倏然增补上伤心的一环。他在颤抖,尽管他曾是个异鬼的冰剑都无法使之战栗的战士。


他突然很想找个人聊一聊。可这世上他最想与之交谈的人不在已多时,而唯一能与之交谈的人又刚刚故去。真不是个好时候。早些年还有些旅人专程途经长城只为试着和他攀谈几句,如今已经很少有人向他多投来好奇的一眼了。可能听过弑君者与女骑士歌谣的人们都也老了吧。一波新来的年轻游骑兵推推搡搡地穿过大厅,掠过他径直往集训场去了。有几个调皮地悄悄在地上捏了坨雪,趁人不备塞进同伴的脖子里。不多时,外面雪球横飞,夹杂着年轻欢快的咒骂。这画面莫名刺痛了他。


他向来憎恶雪,他还记着那个傻了吧唧的女人躺在雪地上的样子。鲜血流了一地,海水般湛蓝的眼睛了无神采,寂寂地沉在白雪茫茫中。他搓揉她的手,可那里始终一片冰冷。有人把他从她身边拉开,他发了很大的脾气。他应该躺在她身边的,他们明明是同一把剑,怎么可以一半睡在地下,另一半还游走在人世间。这不合理。这种不合理一延续就是上千个日夜,诸神真爱开玩笑。更好笑的是,这些年他再想到妞儿,眼前浮现的居然是个眼睛美得惊心动魄的性感美人儿。其实塔斯之女也没那么丑,他这么对自己解释。


而此时此刻,窗外的这场雪却给了他片刻的安详。他想起了弟弟,他的小弟弟,在他们还年幼的时候伸着小小的手揉着雪球,和他,还有瑟曦一起打雪仗。瑟曦总喜欢追着跑不快的弟弟攻击,他是弟弟的保护者。在杰赫里斯陛下的信中,提利昂走得很安稳。这稍微安慰到了他。自他决意再也不回南方以后,弟弟从没有和他断过联系。国王之手百忙之中总能抽出空闲给他写信,最近几年的来信尤其频繁。大多时候是提利昂写信,他读,偶尔会回上寥寥数语以报平安。


我真希望黑城堡的雪能停下来。


他还记得弟弟最近的一封信里这样写。我的小弟弟,若真如此,那就天下大乱了。他假装不明白提利昂语意所指,用蹩脚的玩笑潦草糊弄了过去。他知道他们两个都心照不宣,那场雪永远不会停下来了。一日深陷凛冬,便永远都是冬天。


终于,这世界上只剩下他一个兰尼斯特了。若他故去已久的父亲知道,真不知会作何感想。但这不是他今天该担心的。


也许要不了不久,兰尼斯特就彻底在维斯特洛大陆上销声匿迹了呢,诸神会发慈悲把他这只苍老的狮子也带走。他向来不对诸神的仁慈抱有希望,然而却还是忍不住幻想。也许到时候他就能好好和父亲道个歉,家族的凋敝一定让父亲对他失望透顶。瑟曦就不必了,既然一定不会原谅他,毕竟他杀了她。他要好好拥抱一下弟弟,再和布蕾妮说一些没来得及说的话。可那一天还有多久呢?他摸了把自己皱褶横生的脸。也许是明天,也许还有很多年。






p.s.脑洞来自于某天和二朔闲聊,众所周知你詹长了张便当脸,而如果他突然开挂命硬地活到最后会怎么样?

以及我真的是阿詹亲妈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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